要穿身上的裙子(2/3)

??她站着，烈日照着她的脸，几乎是带着刻苦铭心的恨意，咬牙切齿地，活生生要将她的脸扯来。

??可惜九岁的她尚且不懂这个理。尚且不明白自己丰富的心验。

??整个世界开始颠倒，她倒立着站在树上。

??她落了泪。

??她要掉了来了。

??是妈妈，她看见了她。

??会的。一定会的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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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哪里都会有人窃窃私语，目光还不忘瞟着她，生怕她发现不了生怕她不知。

??在原地落了一地红霞，绚烂枯萎到糜烂。被脏污的泥土玷污了。发黄。

??妈妈太着急了吧。

??多年以后这个恶都要诧异自己当年居然这么冷静，还要回家，还敢回家？

??再一次睁开的时候，是妈妈带着婆婆走远了。是她问过婆婆才走远的吧。

??坠。

??她移开视线不敢看。

??站在河岸，她将弹弓扔去。就像是在扔什么恶鬼。她的黑白分明，一眨也不眨，手心也不汗，目光随着弹弓落的弧度而去。咕咚一声，恶鬼已经沉河里与鱼虾草作伴了。

??可她站仍然在原地，一动也不动。

??那么就让她掉去吧。

??她整个人，全上上都要被滴漏了。

??像是躲在荷叶被突如其来的大雨砸中的惊慌的鱼。

??应该是的吧。

??她在承受惩罚吗？还是为了减少疚？或者是这样就不害怕了？不恐惧了？

??坠……

??她小心翼翼地猜测肯定问自己。

??她着气，跑着。

??而后她也不回地走回去。

??回去的时候，轻盈，脚步变轻，慢悠悠的像是刚刚散步完要回家。

??婆婆说不话了。

??她抱着树，刺目得几乎要落泪。

??有人会抬吗？

??他们会发现的。

??她哭着，泪迹未。

??发，像是浇了燃烧的油。

??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她。

??不知站了多久，发变得黏腻腻地贴在脸颊上。她像个恶鬼，九岁的讨命恶鬼。

??也许是因为侥幸。

??胃里翻着什么，咙几近呕。

??作了坏事不疚只是害怕承担责任的恶。

??……

??而且妈妈没喊她，其实是没看到她吧。

??让她被发现吧。

??妈妈正把婆婆带走。

??跑过燥的乡间小，跑过绿油油的田野，跑过着大片大片大野草的河岸，蝉鸣在耳边聒噪地响着，一只野受惊扑棱扑棱着翅膀飞远了。

??突然有到目光冲上来。

??她颤抖着手，在树上愣了会，才着树麻溜地来。她把弹弓藏在后，踮着脚缓慢地往右边走去。直到墙边才疾速跑远。

??怎么办怎么办会被发现的。

??她只抱着树瑟瑟发抖祈求他们看不见寻不得她。

??所以，就没发现她吧。

??越接近混沌无措的状态就越希望早日结束。一稀薄的光踏着空气落在她幼小的手臂上，她忽然渴望被发现，渴望被厌恶仇视的目光灼烧着。那么她每一寸肌肤将觉到兴奋，她将沉沦在着无可抗拒的悲剧。她将接受命运的审判。

??她这个没有同理心的小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