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阵子 第6节(2/4)

“去了国监，可不许这样，把人都得罪光了，看以后谁还愿意娶你。”

“大夫说他吃坏了肚，服了药，歇上两天便没事了。”刘密里间打了盆，绞了帕一边脸，一边问：“刚才有人来么？”

章衡淡淡：“你想知，等她家里人来，问一问就是了。”

原来他才是刘记香铺的少掌柜刘密，与章衡同在国监读书的，两人甚笃。这两日不必上学，章衡便来找他棋。不想刘密父母一早门探亲了，店里只有一个伙计，刚才突发急病，刘密送他去看大夫，便留章衡独自在店里。

章衡：“有位姑娘来买香料，我替你卖给她了。她的扇落在这儿了，若是来寻，你还给她罢。”

刘密诧异：“你怎么卖给她的？你会用秤？”

“掌柜的，这些香料一共是五两银。”赵晚词将香料重新装好，拿一锭五两的小元宝放在桌上，：“赶学一学怎么用秤罢，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实诚的。”自夸一句，转扬而去。

嚷嚷：“哎呀，这个多给了四两，掌柜的，你这般生意要把家底儿都败光么！有钱大可以去接济贫民，来买香料的人谁要你接济呢？”

一提这秤，章衡便没好气，：“不会，我听她在楼叫唤，十分聒噪，原想随便多抓给她，回把钱补给你，谁知她自己会称。”

父女俩一起吃了晚饭，赵晚词回房才发现扇不见了，想了一想，多半是落在香铺了，忙叫一个刚才跟着去的婆去寻。

章衡收起扇，：“没事，安还好么？”

“不是，我刚刚去买香料，发现那少掌柜连秤都不会使。”

没有就没有，谁稀罕！这话赵晚词也只能在心里说，女总是要嫁人的，她不想惹父亲不快。

“你一定又嘲笑人家了。”赵公对女儿再了解不过的，一张利嘴不饶人，尤其是对男。她几个堂兄曾当着她的面诗作赋，被她逐字逐句批得无完肤，尴尬至极，从此一见她就犯怵，连话都不敢随便说。

刘密瞥他一，捉狭：“没准儿人家姑娘看上你了，故意留的呢。”

赵府的黄嬷嬷来时，章衡已经走了，店里只有刘密一个人，坐在柜台后的凳上看一本香谱。黄嬷嬷见他一布衣，只当是店里的伙计，问：“你们家少掌柜呢？”

黄嬷嬷愣了愣，：“那先

章衡打开手中的折扇，湘妃竹的扇骨，素白镜面笺的扇面，上面画着一双游戏丛的粉蝶，边上题诗：曲径疏篱来往游，沉沉罢舞枕枝。香偷韩椽犹困，魂绕庄周梦更幽。

刘密抬起，见是个衣着考究的婆，笑：“在就是，老妈妈有何贵？”

十六七岁的年纪，正是好面的时候，对方又是个姑娘家，一通嘲讽让少年面红耳赤，抿着嘴看她把几包香料都过了遍秤，心里倒奇怪起来，她这一打扮，想必是大人家的姑娘，怎么会用秤呢？

“你戏文看多了。”章衡心想这般尖酸刻薄的女，又颇有才，必然于，不好相与，谁要是娶了她可有罪受。

“丽泉，真对不住，常大夫不在医馆里，我找了半日才找到他。”一个穿着蓝葛布衫的少年从外面走来，神歉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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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公穿着便袍坐在厅上看书，他两鬓已经白，角皱纹很，一抬，见女儿面得意，像只斗赢了的小孔雀走门来，笑：“可是和孙家大哥儿棋又赢了？”

刘密哈哈一笑，：“这姑娘倒是比咱们章大少爷还能。”手，接过扇打开看着，将上面的题诗念了一遍，：“晚词？这诗作得好，字也写得好，不知是哪家千金。”

落款是晚词试笔，字迹娟秀，如女簪，灵动妙丽，比人可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