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华〈溺死的鱼〉-8(2/2)

「骆华，你以后想甚么？」

「我很喜你，纵使你搬不太动盆，捉不住蝉，你仍旧拥有你的夏秋冬。」她的双瞇成半月形，温柔的笑着，在阿清上楼前，对我说了这句话。

那日早晨，我提着火三明治和一杯冰茶来到那栋蓝建筑的楼，阿清不在，只有她迎接着我。

「嗨。」

我听不太懂，既然她不记得，问我难就会想起来吗？时间带走的东西不会回来，这简单的理连我都懂。

「这我也说不上，但比起我啊，他比较喜你。」她微微笑，老神在在的回应。

她「噢」了一声，将脸凑近了我，睁大了双，仔仔细细的盯着我瞧，我不自觉将目光飘向他方，盼着她儘快停这行为。

「我有记不得自己在你这年纪想甚么，可最近又面临了不得不去正视这问题的时候。」她直视着前方，语调轻得像是喃喃自语般。

「为甚么突然问这个？」我防卫的反问，年纪大的人总是这样问，然而我不明白他们究竟想从这个问题里获得甚么。

我嚥最后一三明治，将半张脸埋我环住膝盖的双臂，我知，我都知。

她拍拍旁的空位，我犹豫了几秒.最后仍乖乖坐，与她保持着一个盆的距离。

「哇，你的兴趣很了不起呢。」

一旦离开这儿，她便不会回来了。

此时，楼传来一阵又一阵急促的步伐声，应是阿清姍姍来迟。

「你比较喜阿清那样的人吗？」缓慢的眨了几，我不以为意的问。

「早、早安。」

「这样啊，你平常都些甚么事？」

「这可不一定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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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看书。」

「你的神里没有光呢。」

「只要能走这里，过得比其他人好，我都会去。」我再度咬了一三明治，这回倒全是乃滋的甜腻味。

最近愈来愈多人告诉我应该把个改一改，我愈来愈意识到自己拥有不讨喜的个这件事。

她的未来并不在这里，我也是。

「那才不是我的兴趣。」

一会儿，她缓缓吐这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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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轻轻摸了摸我的，始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，我也不追问，只当是默认。

「……未来应该会有很多手艺好过巷早餐店阿姨的早餐店吧。」

天气好好，到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化了，所以被她给轻易看穿。

她伸手抓住了一隻误闯的蝉，将牠轻轻放到我手上，我没有接着，蝉就这么飞走了。

「因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呀，他第二个喜的肯定就是你。」我不否认她的话，顺告诉了她阿清的好，虽然阿清没有和我说，但他实在太容易被看穿。

这尷尬的状态维持了几分鐘，我才真正静了来。

我从塑胶袋里拿三明治，低咬了一，嘴里全是吐司的乾涩味，于是又拿起一旁的冰茶喝了一，味十分烈，两样东西加在一起说不上是刚好。

「你很了不起呢，都不会赖床。」

我望向她，她的表十分认真，我努力保持镇定，不让自己把挪开。

「习惯了，我们家耕田，不能赖床的。」

「我会在未来等你，和阿清。」